战场的黎明总是来得很快，但俄军工兵“手”没工夫欣赏日出。

他的无人机正在头顶嗡嗡作响，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农田——至少在普通人看来是这样。

但“水手”知道，就在这片长草的地皮底下，藏着些来自法国的“高科技伴手礼”。

那是一批HPD2A2型反坦克地雷。

据“水手”描述，这种地雷的塑料外壳让金属探测器成了睁眼瞎，里面还装了3.3公斤军用炸药，据说能像开罐头一样掀翻坦克的底盘。

最烦人的是它内置了“聪明脑袋”，震动、声音、磁场变化都能触发，甚至还能先来个“前戏爆破”——把盖在上面的土炸开，好让主装药结结实实地招呼装甲车的“软肋”。

检查完地形后，“水手”搓了搓冻僵的手指，在平板上划拉两下：“咱给法国老乡回个礼。”

十秒钟后，无人机扔出的小包裹在地雷上方开了花。

爆破声响起时，几公里外都能看见腾起的烟柱。

这种“快递式拆弹”现在成了俄军工兵的常规操作。

按“水手”的说法，去年他们还得穿着重达50斤的防护服趴在地上排雷，现在坐在装甲车里动动手指就能搞定。

科技进步是好，就是让战场变得越来越像电子游戏——只不过游戏里的人物死了能复活。

法国军方倒是对这些地雷挺自豪，毕竟号称能打穿150毫米均质钢装甲。

但“水手”他们见得多了，从英国NLAW反坦克导弹到美国“标枪”，西方送来的新玩具总爱标榜“改变游戏规则”。

有个退伍老兵蹲在战壕里调侃：“他们送来的每一款武器说明书上肯定都印着‘专治俄军装甲’。”结果过了个把月，总能看见这些“神器”被缴获后拉去莫斯科展览——武器更新换代的周期快得像手机发布会。

乌克兰士兵对这些地雷感情复杂。

前线有个绰号“木匠”的乌军工兵私下嘀咕：“塑料壳倒是轻便，可埋下去连我们自己都找不到。”据说有次他们拿着法国给的电子探测器满战场转悠，最后发现感应器叫唤是因为地雷旁边扔着个易拉罐。

相比之下，俄军的无人机轰炸虽然简单粗暴，但胜在不用和“薛定谔的地雷”玩捉迷藏。

西方军事观察家倒是从这事儿里看出新门道。

伦敦某智库的报告指出，传统反坦克地雷的战场存活时间已经缩短到48小时，主要威胁从装甲部队变成了拆弹小组。

有个不愿具名的前北约军需官算了笔账：一枚HPD2A2造价约3000美元，而俄军用的改装无人机成本不到500美元——这买卖怎么看都是赔本赚钱。

太阳西斜时，“水手”的小组已经清理出安全通道。

装甲车队驶过焦黑的弹坑时，有个年轻士兵突然问：“班长，你说以后会不会出现那种能自己躲无人机的地雷？”战壕里爆发出一阵苦笑。

这个黑色幽默背后，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：当战争变成高科技产品的试验场，唯一的“升级”只有越来越高的伤亡数字。

远处又传来爆炸声，不知道是哪家的新玩具在发威。

战场像个永不停歇的军火展销会，各国制造商忙着推销最新产品，只是买单的永远都是同一批人——那些连展台都挤不进去的普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