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日期:2025-09-03 01:57 点击次数:118
在一次过江战斗中,一位解放军团长抓获了一位老同学。被抓的人说:“有些事情你需要去问周恩来。”
1949年4月21日,解放军三野88师正准备渡江时,遇到了一支国民党溃军。这支溃军虽然已经溃败,但部队建制还算完整,武器装备也没有丢失,撤退也还算有序。解放军也很奇怪,这支军队怎么会变成溃军呢?
不管敌人有什么招数,解放军已经做好了准备,不得不立即对这支溃败的军队发起攻击。原本打算打一场硬仗的解放军,在发起进攻没多久就感到意外了,因为这支队伍几乎是刚交锋就举起了白旗投降。
见过不少没用的国军,但没见过这么没用的。经过调查发现,这支部队是国民党第45军里的312师,当时是由副师长李长亨带领,沿着京杭公路撤退,准备乘船逃往台湾。
当解放军清点完人数和武器弹药,正准备押送俘虏去战俘营时,312师的副师长李长亨站了出来,对解放军说:“同志,我是自己人,想见你们的领导。”
一名解放军军官冷笑一声,说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傻啊?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?你就是李长亨,以前中统的特务头子,专门跟我们作对,跟谁是一伙的,心里清楚得很!”
解放军军官一挥手,战士们不由分说地把李长亨和一众国民党士兵押到了俘虏营。
几天后,解放军88师补充训练团的团长钱申夫来到俘虏营,他想在里面找一些可以教育转化的战俘,补充到自己的队伍里。
没想到走了几步就遇到了李长亨,他一把拉住钱申夫,激动地说:“老同学,我是李唯平啊,还记得我吗?”
钱申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,发现他竟是自己在抗大的同学。他高兴地说:“李唯平,果然是你啊!要是你不喊住我,我真认不出你来!我记得咱们毕业后,你去了华北前线,现在怎么成了国民党的官员了?你难道背叛了?”
李长亨深深地叹了口气,一脸无奈地说:“你别问了,有些事情你们可能不太清楚。如果你还念着我们曾经一起读书的情谊,就帮我个忙吧。想办法给周恩来或董必武发个电报,就问一句:‘我们党里有没有黎强这个人?’”
曾经李唯平是钱申夫最看重的同学之一,他心里实在不愿意相信李唯平会叛变。可是,已经成为“312副师长”的李长亨还能信任吗?如果李长亨说的是真话,万一真的有隐情,自己犹豫不决岂不是耽误了大事?
钱申夫赶到了三野的前委,和首长讲了李长亨的事情。三野前委商量后,给党中央发了电报,讲述了李长亨的情况。
两天之后,三野前委收到了一封紧急电报,电报上只写了九个字:“尽快让黎强同志来北平。”
中央军委并没有对李长亨的身份做任何说明,但“同志”这两个字已经给出了答案。钱申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自己的老同学没有背叛。
这个人叫黎强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有人说他是国民党的副师长李长亨,也有人说他是抗大的爱国青年李唯平。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?他有这么多不同的身份,背后又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?
黎强是《潜伏》中余则成的一个重要参考,他是一位充满神秘感的红色特工,是共产党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一把尖刀。
黎强原名叫李碧光,1915年出生在四川安岳。他小时候在读书时受到了表哥姚仲蜀的影响,接触到了进步思想。进入四川省立第一师范大学后,黎强如饥似渴地阅读了《共产党宣言》等进步书籍,还和志同道合的同学们一起组织了救亡图存的学生运动。
在这里,他遇到了同是安岳人的老党员周俊烈,周俊烈当时在四川做情报工作。在周俊烈的带领下,黎强也开始参与一些秘密活动,那时候他对革命的中心延安充满了向往。
1938年7月,成都地下组织安排刚刚毕业的黎强前往延安,进入抗日军政大学和陕北公学高级研究班学习,那时他改名为李唯平。
黎强等人学完后,于1939年5月初被调到重庆市郊的红岩嘴,八路军驻地,宣传抗日思想,组织农民活动。
廖似光告诉他,在这里工作不能用延安时期的名字李唯平,可以使用上学时的名字李碧光或是李长亨。
黎强这个名字在不同的时候和地点可能不一样,简单来说,黎强是他在组织里的一个代号,知道“黎强”这个名字的只有周恩来、董必武等极少数南方局的领导。
1939年10月24日,黎强通过周俊烈的推荐,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员。不久后,他按照组织的指示,又一次前往成都,与南方局派遣的联络人刘文哲取得了联系。刘文哲指示黎强今后只与他单独保持联系,不再与重庆红岩方面有任何往来。
当时的成都,中统势力很嚣张,他们疯狂地迫害共产党员,给共产党开展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。上级指示黎强,让他打入中统内部,协助南方局的工作。
黎强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,他的一个亲戚翟自湘有个好朋友叫周壁成,周壁成在国民党四川党部组训处当科长。既然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,黎强就借这个机会接近了周壁成。靠着自己的交际手腕,很快他就和周壁成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兄弟。
1940年6月,周壁成对黎强说,中央军校第七期政治研究班开始招生了。黎强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,得到组织同意后,他请周壁成帮忙。结果,他顺利进入了中央军校第七期的政治研究班。
为了顺利进入中统,黎强特意融入了中统同学们的交际圈子。那时,四川袍哥会很流行,很多中统要员都加入了这个组织。
黎强拉着班里的同学们一起拜兄弟、结拜袍哥,就想在袍哥圈里排名靠前,多点说话的分量。为了显得更成熟,他还故意多报了几岁年纪,再加上他父亲李可廷在安岳的袍哥地位,黎强很快就成了袍哥圈里的大哥。他和成都各个帮派的大哥们都混得挺熟,袍哥圈里的那些行话他张嘴就来。
我和中统的袍哥大爷刘国辉(中统成都区长)以及军统的袍哥大爷叶国良(军统成都稽查处行动组长)是很好的朋友,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。
黎强通过努力结交同班同学,班里那些中统背景的同学都对他很友好。毕业时,黎强利用中统同学的帮助,顺利进入了中统第三期训练班学习。
在某个时候,他利用中统和军统之间的矛盾,向老师举报了军统的卧底学员,成功赢得了中统的信任,担任了成都试验区区长助理。
不久之后,中统发了一份关于中国青年党的电报到成都,这份电报被泄露了。这让中国青年党主席曾琪感到非常不满,并以此向蒋介石发难。
蒋介石既生气又感到非常遗憾,于是命令中统的头目徐恩曾限期破案。中统四川调统室(简称川调室)对此毫无头绪,搞得一团糟。这时,黎强想起曾庆高曾向他借过那份情报,便将这个线索上报给了川调室主任孙云峰。经过审讯,曾庆高承认是把情报泄露给了表哥曾琪。
川调室顺利度过了难关,孙云峰对黎强赞不绝口。黎强也因此平步青云,正式成为川调室的视察员,并进入四川省最高等级的特务联合机关——四川省特种工作委员会(简称省特会),担任一组主任干事。他的上司正是对他极为欣赏的孙云峰。
黎强现在可以查看川调室和省特会的很多机密情报了。他会记住这些情报,然后口述给联系人。
黎强刚到川调室不久,刘文哲因工作需要被调走,陈于彤成了他的新联络人。有时候无法直接见面,黎强会把情报写在小纸条上,放在空心的香烟里、煮熟的鸡蛋里或者馒头点心里,然后想办法送到陈于彤手里。
在川调室工作时,黎强发现第三科,也就是党派科,负责保管着非常机密的“特情”资料。
中统最擅长的手段之一就是搞秘密逮捕。有时候,他们会在审讯过程中施加压力或提供利益诱惑,让被捕的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松口。但中统不会立即处置这些人,而是悄悄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。这些人就成了中统的秘密耳目,他们会偷偷收集情报并上报给中统。这些叛变人员的信息,包括他们的单位、联系方式等,就是所谓的“特情”材料。
这些不良分子混在共产党内部和进步人士当中,危害极大,所以获取这份秘密名单是迫在眉睫的事情。
黎强知道这份特情资料是第三科科长叶申之一手整理的,他把这份资料锁在保险柜里,钥匙随身携带,只有主任孙云峰能接触到。
叶申之原本是绵阳的共青团书记,后来叛变加入了中统。他诡计多端,做事小心谨慎,黎强清楚要从他那里获取情报绝非简单之事。
于是黎强开始主动接近叶申之,陪他喝酒主动买单,陪他打牌故意点炮。这样的朋友谁不喜欢呢?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。
1946年3月,黎强在四川调室的一堆加密文件里发现了一些秘密。文件里提到,当时还没有正式宣布成立的中共四川省委的一些情况,连重要干部的姓名和基本资料都写得清清楚楚。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,组织内部可能出现了问题,有人泄露了机密。
黎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于彤,陈于彤让他务必尽快找出内奸。同时,陈于彤还提到,组织上对一个叫陈景文的人有些怀疑,希望黎强能在特情资料里查证一下。
黎强接到任务后就开始物色机会。到了4月初,他听说叶申之要被调到田粮部门,于是就找了个理由请叶申之喝酒。
喝到第三杯酒,叶申之已经醉得像一个大泥人。平时特别锻炼酒量的黎强,此刻也有些晕乎乎的,但必须把握机会找到特情材料的任务让他保持清醒。
他们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叶申之的办公室。叶申之在黎强的“追捧”下情绪非常兴奋,自己得意洋洋地打开了保险柜,拿出了那份特情资料。他抖动着资料,一脸得意地对黎强说: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?不是我吹牛,这份特情档案只有我才能建立。放心吧,我调到田粮部门,一定推荐你当三科科长。”
说着说着,他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。黎强赶紧浏览那份资料,果然找到了陈景文的名字。他迅速记住了资料里的人名,然后把资料恢复原样。
黎强装出很急的样子,把叶申之叫醒,对他说:“这个事情非常重要,等你正式把东西交给我之后,再看也来得及。你还是赶紧锁好吧。”
黎强回家后,立即将背下来的人名单抄了下来,交给陈于彤。南方局立即采取了紧急措施,停止了与陈景文等人的联系。他们通知与这些人的党员和进步人士迅速离开成都,并将他们知道的联络点全部转移。
由于黎强提供的情报既及时又准确,我们党减少了大量不必要的人员损失。
1946年5月,国民政府迁回南京,周恩来和董必武带领中共代表团前往南京,与此同时,陈于彤因为工作调动离开了成都。
临行前,陈于彤向黎强传达了南方局的工作指示:“组织让你坚守岗位,按兵不动。你的新联系人是川康特委的陈国瑞同志。如果川康地区的党组织发生变故,你与成都的联系中断,可以转移到其他地区灵活行动。在未来三五年内,你可以在任何地方、任何部门直接与党中央联系。联系时的密语是‘我党有无黎强同志’。在重庆红岩,只有周俊烈等少数同志知道这个名字,而党中央只有周恩来和董必武等少数领导知道,这个名字是安全的。只要你用这个名字联系党中央,他们一定会回复你!”
1946年8月,黎强正面临一次危险的危机,他的入党介绍人周俊烈被逮捕了。周俊烈是党内知道黎强身份和事迹最清楚的人之一,如果他开口,黎强肯定难逃一死。
黎强心里非常紧张,时刻关注着周俊烈的情况,希望能给周俊烈营救的机会。周俊烈没有辜负黎强的信任,他坚称自己年轻时和共产党有过一点关系,但已经多年没有参与任何共产党活动,现在只是一个失业的游民。
黎强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,便找了个借口邀请审讯周俊烈的杜石公一起吃饭。由于黎强在中统的地位较高,之前也帮过杜石公不少忙,杜石公对他十分尊敬。
黎强在吃饭聊天时故意问杜石公手里积压了多少未破的案件,杜石公无奈地回答:“多得数不清,这些案子让我头疼得厉害。”
黎强接着说:“你还是机灵点好,那么多没头没脑的案子拖着干啥?犯人吃得多花得也多,上面捞不到好处,小心他们拿你不满出气。”
杜石公急忙向黎强请教怎么办,黎强建议说既然审不出什么,不如就放了他们。杜石公听从了他的建议,第二天就向上级申请释放了一些囚犯,周俊烈也因此获释。黎强利用自己的人脉,很快就把周俊烈送出了成都,两人都平安无事。
为了让黎强能够长期潜伏下去,组织上打算帮他物色一个地下女党员结婚,好有个家庭的掩护。但黎强却提出,两个地下党结婚暴露的风险会大大增加。反而是与国民党高官的女儿结婚,不仅多了一层掩护,说不定还能借着老泰山的身份从事地下工作,多些便利。
最后,党组织批准了黎强的提议。经过精心挑选,选中了国民党成都党部书记赵选的女儿赵蜀芳。在党组织的帮助下,黎强和赵蜀芳“不期而遇”,很快坠入爱河,并结为夫妻。
赵选的政治态度比较中立,他对共产党的看法没有那么强烈。赵蜀芳是一个温柔贤淑、明事理的大家闺秀,而黎强对这段婚姻非常满意。
黎强从来没有告诉赵蜀芳他的特殊身份,因为他觉得赵蜀芳知道得越少,对他们俩越安全。赵蜀芳对丈夫的工作也不多打听,只是专心地照顾好他的生活,过着平静的日子。
黎强作为一名特工,表现得非常出色,出色到连敌人都相信他是自己人,而自己人却打算除掉他。
那时为了保护他,党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特工身份。因此,在其他同志看来,黎强就是一个真正的特务头目,经常成为他们铲除的目标。那些日子里,黎强不仅要和特务们斗智斗勇,还得小心别被自己人误伤。
1947年5月,解放战争打得最激烈的时候,国民党重庆和成都两地当局决定释放所有特务,把他们掌握的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全部抓起来,以便配合国民党军队对解放区的进攻。
成都的抓捕任务由省特会来指挥。为了尽可能保护同志,黎强费尽心思,在第一次大规模抓捕前提出了一个抓捕策略,建议只有当半数以上机关都提出的人才列入抓捕名单,其他则暂时不抓。
他还为此编了一套很唬人的理由:“抓肯定都是要抓的,但得拎得清主次,按照以往的经验教训,一下抓多了也不好办。”
当时,黎强在省里的特工圈子里地位很高,说话很有分量。他编的理由听起来也很合理,所以当他提出这个方案时,特务头子们都没反对。黎强的这个建议,让一半的同志成功躲过了那次大抓捕。
一些中共高层的关键成员已经被揭露身份,即便黎强能力再强,也无法将这些人从抓捕名单中删除。在关键时刻,黎强冒着被发现的风险,将抓捕名单送出,通知名单上的人尽快离开。
当时,川康特委的负责人王宇光和贾唯英也在名单上。他们就是因为收到了黎强的情报,才赶紧撤离,躲过了一劫。可以说,黎强一个人的努力,保护了成都地区革命队伍的核心力量。
1948年末,黎强因为是“中统的关键人物”被调往南京工作。那时,反动派的失败已成定局,国民党高层都在讨论前往台湾暂避,以期日后东山再起。根据党组织的安排,黎强也准备随国民党去台湾,继续他的特工工作。
1949年初,黎强被任命为国民党45军312师的副师长。为了削弱这支部队的战斗力,他故意减少了士兵的训练强度。每天不是练习射击,就是修筑工事,结果很多新兵连枪都没怎么摸过。
这也是为什么312师和解放军三野88师相遇时,还没开枪就全部投降了的原因。原本打算跟随国民党军队去台湾继续做卧底的黎强,就这样被解放军抢先一步截住了。多亏了老同学钱申夫帮忙,向中央发了一份证明信,证实了他的身份。从某种角度来看,黎强是幸运的,他借此机会重新回到了党的怀抱,重新回到了光明之中。
在那个特殊的时代,黎强和其他肩负重任的战士们,在秘密战线上辛勤工作,他们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传递重要情报,救下了许多同志,也使党组织避免了严重的危机。
他们放弃了婚姻,放弃了名誉,甚至放弃了生命,只为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,只为给中华儿女带来一片清明。
他们是把新中国扛在肩上的英雄,是我们最值得崇敬的人……